多CP五月の小动作（19）
两年后，长安某个酒吧。
乔莹，马超，澜三人并排坐在吧台上，眼睛盯着酒吧正中央弹琵琶的美人，身量怎么看怎么眼熟，这技术也怎么听怎么耳熟。
迟钝如马超也反应了过来：“她是不是和之前打断夏学姐技能的那个女人有点什么关系？”
“这……多半就是本人好吧。”澜也下了论断。
两个人一起看向乔莹，乔莹经过两年时间的磨合，两个人格已经基本能做到融合一致，记忆互通，虽然偶尔还是会有分裂的征兆，终归是好事。
两个人等着乔莹的判断，乔莹托腮，含着吸管嘬了一口梅子酒，目光在马超和澜中间来回扫过，最终咽了梅子酒，略带失望地说了句：“算了。”
马超：“什么算了？算什么了？”
澜也表示不解，任他比马超更能察言观色些，也没能猜透乔莹的意思。
“酒吧。当然是趁着灯光昏黄，人影摇曳，去搞暧昧，调情，套近乎和——套话啊！”乔莹看着这俩不解风情的玩意，重重的叹息。
“这……或许我可以试试？”澜略带为难，但是为了加快进度，他还是愿意试一试。
乔莹摇摇头，不好意思的笑笑：“我并不是不信任你的能力，只是我打不过东方曜。”送别人的男朋友去跟陌生人调情，乔莹多少还是得掂量掂量的。
“姐？这意思不会是让我上吧！”马超瞪大了眼睛，“其实……其实，也不是不可以，如果……”如果需要的话。
马超话音未落，乔莹打断了他：“打住！我更打不过你的夏学姐！”
“那好吧，反正我也不想上。不过，这下怎么办？不如咱别追查了……”马超一把拉住乔莹，显得格外有精神，“我们还是一起回家啃老吧！”
乔莹眉毛跳了跳，这个提议可真是太有创造力，太能耐，太出息了呢！就冲他俩旷了高考，诸葛亮就不能放过他俩；更何况玩两年失踪，这对司马懿也不好交代！下策，下策！
乔莹目光在人群中搜索，捏着下巴道：“着什么急，看姐给你钓一个。”
一个背影，身着浅色西服，略微凌乱的褐色头发，麦色的皮肤，健而不壮的身材恰到好处。先钓了他，再让他去钓那个弹琵琶的，虽然有些麻烦，却也不是完全不行。
马超晃了晃杯子，百般聊赖看着他姐跃跃欲试的样子，轻轻碰了碰澜的杯口。
“怎么了？”澜以为他发现了异样。
“你觉不觉得，我姐的目标，就是那个背影，看起来有点眼熟。”好像那回忆里的与他并不太对付的谁。
“嗯……可是我没什么印象。”澜诚恳开口，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周，默不作声地放下酒杯，隐匿进了人群里。
乔莹的套路很老，但胜在高效。她装作脚步虚浮的样子，将带了颜色的酒精饮料撒在了任务目标的西服上。
“唔……对不起。”乔莹眼中泪光闪烁，好像酒醉后真的被吓醒了一般。
看清楚乔莹以后，目标发出了温和的笑声，单手拽乔莹胳膊，将她扛在肩上带走。
乔莹在两份不同的记忆疯狂寻找，得到了标准答案：“孙策！”
“乔学妹忘性好大，这就忘记了旧情人了，麻烦你把手头的事放一放，该来敷衍我了！”孙策拿捏着乔莹昔日里茶里茶气的语调，语气却中气十足，天晓得他这些日子里是怎么靠着回忆过活的。
这边玩脱了，那边也不安生，一双手搭上了马超的肩膀，马超一回头，看见了他熟悉的，“和蔼的”，“温柔的”毕业班班主任，诸葛亮，后边还有他那脸比锅底还黑的养父，司马懿。
“啊——”马超的表情好比见了鬼，虽然他做的事情离经叛道，但从心底里，他认同于这些“经”和“道”，自然对着诸葛亮无限放大了他那些心虚和畏惧。
“乔莹呢？怎么就你一个？”司马懿发问。他们俩凭借着老本行遗留下来的生锈一般侦查技能，耗时两年，终于有了些头绪。此番势必要全数“缉拿”的，有漏网之鱼那多难看。
“仲达，那边。”诸葛亮指了指孙策的方向，一言难尽。司马懿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，朝着孙策的方向跟了过去，走之前眼刀打在马超身上好几遍，吓得马超一激灵。
“我可以解释。”马超喉头痉挛，好不容易咽下去一口唾沫，挤出这几个词。难怪澜走了，原来是看见了这两位，都不带通知他一声的。
“臭小子，坦白从严，抗拒从更严。你考虑一下。”诸葛亮把马超按在了椅子上，给自己和司马懿一人点了一杯饮料。被按着的马超完全不敢动。
马超嗯嗯啊啊了老半天，语言终于组织好打算从舌头娓娓流出来，又想起他姐的绝密计划，和他姐的威胁。
他委委屈屈地看着诸葛亮：“我……我不能说。”
诸葛亮仿佛预支了自己此生全部的耐心，以非常和善的力度掐着马超肩膀，深吸一口气，面带微笑道：“马孟起同学，你为什么觉得你现在还能与我讨价还价？
马超的手藏在兜里飞速打字，他姐肯定是没空管他了，他只能寄希望于澜能够靠谱一点，来捞他一下。没想到好容易瞥到了一点按亮的屏幕却是这样一副光景：
[澜：回去。这个计划没有你风险会小很多。]
“靠！”马超被诸葛亮按着，也止不住想爆粗口的心。他算是看出来了，澜这小子把他留这儿就是故意卖他！
“看样子想起来什么了？孟起。”诸葛亮依然“和善”地看着他，吓得马超一激灵。
诸葛亮拍拍他，以作安抚，和他拉了拉家常，实际上趁着马超松懈这一点时间，已经用备用机将他兜里的那一部手机置换了。他笃定马超这小子绝对没有定时删消息的习惯，这部手机研究起来易如反掌。
另一边，乔莹老老实实挂在孙策肩上，懒懒地看着他。孙策不禁有些面色薄红，一路烧到小麦色的耳朵。
乔莹弯唇一笑，伸手去勾他下巴：“那么，孙伯符先生想怎么被敷衍呢？”
面对心上人这样的挑逗，孙策脸上有些绷不住，心里却想着该怎么报复回去。他突然想到一些有意思的，应该能吓唬吓唬乔莹。
“边走边瞧吧，我不着急。”孙策带着乔莹三弯六拐走到一个自助贩卖机旁边，自助贩卖机上标志着“计生用品”四个不大不小的字。
孙策扫了码，自助贩卖机咕咚一声，掉下来一盒。孙策拿起来，凑到乔莹跟前晃晃，强作镇定，他面上不显，实际上觉得这盒子里的东西烫手的可怕，心里又隐隐约约有了些期待。
乔莹好歹念完了高中，走南闯北看了那么多自然环境和社会人文，不可能不懂这是什么东西，但她并不相信孙策这小子能有这样的胆子。
“如果，我还需要你帮我做一些事呢？”弄不明孙策的虚实，乔莹试图转移话题。
孙策掏出手机扫码，自助贩卖机又掉出了三个盒子。孙策爽朗一笑：“这是另外的价钱。”
看着四个盒子被孙策收纳进不透明的塑料袋里，乔莹眉毛跳了跳，更加弄不明白这小子的想法。
“这……个量……你对自己很有信心呐！”乔莹蹙眉，这一盒怎么说也有六个呢。
孙策转头，凑到她耳边低声：“其实我对你也很有信心。”
乔莹有些稳不住了，她想找个时机溜掉，她感觉孙策真有可能跟她来真的。感受到肩上的人有了多余的小动作，孙策收紧了对她的束缚。到嘴的鸭子，还能飞了不成？
“以前以为你是身份证上的年龄，碍于你未成年，我不好做什么。但是自从看到档案上，你的实际年龄以后，我突然有了对抗诸葛亮的勇气。”
“说这一些，我是想表达，你的事情我都知道，就连你未来的风险里，我都想参与。”
乔莹捂住他的嘴，不想听他再说，未来的风险，她都不知道未来会有怎样的风险。两年时间，两个人格互相争夺，互相撕扯，互相融合，恍惚之间，她不知道自己是谁，但她总能想起孙策，突然的消失，她对他总感觉有了亏欠。
两年未见，刚刚才重逢，孙策一点也不冷静，乔莹希望他可以先冷静冷静，思考一下他肩上关于孙氏产业的责任，关于自己人生的意义，而不是被突然的失而复得填满了整个脑子。
说话间，两个人已经来到了楼上的房间，一条薄被从天而降，将两个人罩住其中，这是抛却了世界其他的一切，独属于两个人的世界。
孙策将乔莹按到怀里，紧紧抱住：“乔乔，你听我说。”
乔莹将他轻轻推开，两个人目光对视，声音颤抖：“孙伯符，你冷静一点。”乔莹害怕得到答案，就目前而言，没有任何答案可以让她满意。她渴望孙策的助力，能力上以及精神上，她也不愿因为自己虚无缥缈的将来耽搁了孙策的半辈子。
“我很冷静。我很冷静。乔乔，你听我说，”孙策的指腹抚上乔莹的脸颊，两年，不间断的心心念念，“如你所见，我孙伯符是一个富家公子，早年叛逆，纨绔，找不到生命的意义。”
“是你告诉我，一个人创造的价值，是看他在他原生家庭的基础上进步了多少。”
乔莹不想听下去了，再听下去她根本做不到放他离开，这样一颗滚烫的心，揣着认真，心甘情愿将自己贬低，变得卑微。他越是一副任君拿捏的样子，乔莹心里越是觉得心疼，亏欠。
在她眼里，他应该是永远站在光里的男孩子呀！
乔莹一拽孙策的领带，逼他凑近自己，搂住他的后颈，吻了下去。一滴滚烫的泪溅落在乔莹的手背上，是孙策的。
乔莹又好气又好笑，江东小霸王，就这一点出息？合着刚刚买的那么几大盒都是吓唬自己用的？
反应过来的孙策回吻她，两条手臂在她的腰上收束，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。直到乔莹受不了，拧了他的耳朵，趁他分神推开他。
雪白的手臂掀开罩住两个人的薄被。真是的，哪儿有人在被子里接吻的？两个笨蛋。
“笨蛋。”乔莹笑着踹他一脚，更像是猫儿讨好的一蹭。
孙策捉住乔莹的小脚，在脚踝上一吻。
“还要。”说着孙策又要搂过乔莹索吻，乔莹嫌弃的推开他。
“你才亲过脚的，又要来亲我，想什么呢？”乔莹往后缩了缩，手臂推开他，和他保持距离，笑得合不上嘴。
孙策挠挠头，就近坐下：“那……咱们说说话。”刚刚一张嘴，孙策又开始坐立不安起来，“不行，你得给我抱抱，你离我太远了。”
“你又不是我儿子，我凭什么要一直抱着你。”乔莹又往后缩了缩，离孙策更远一些。
孙策不打算惯着她了，欺身上去，把她打横抱着，窝在自己怀里。他用下巴去蹭她发顶，汲取属于她的味道。
“好啦，乔乔，你不用转移话题。有些话，我是一定要说的。不过你要实在喜欢儿子，以后我们生一个就是。”孙策认真地看着乔莹。
“你听我说，我……”孙策深吸一口气，准备开始表达。
咚咚咚——门外利落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互诉衷肠。两个人都有些恼火，刚打算开门把人骂一顿，从阳台又窜出来一个老熟人。
澜把一根手指竖在嘴边，示意两人噤声。乔莹知道澜并不是无的放矢之人，拉着孙策一起闭麦。
果不其然，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。
“开门。”司马懿咬牙切齿地敲着门，希望孙策这兔崽子还没来得及对他女儿做什么。让他逮到孙策这兔崽子一定腿打断。
乔莹着实有被震惊到，怎么她阔别两年的义父也找过来了。看着孙策同样震惊的样子，应该也不是孙策将消息共享出去的。
乔莹看了一下澜，澜指了指手机。乔莹按照指示点亮手机，发现了来自澜诸多消息和未接，刚刚她和孙策交流的时候，完全没注意到。
澜无奈摇摇头，若不是这样，他也不想翻阳台进来通知两个人，谁知道进行到哪一步了……
门外再次传来声音：“开门，警察，扫黄。”
乔莹对澜投去了感激的眼神，长柄灯被召唤出来，幽蓝的光芒照亮了没开灯的房间，传送法阵开启。乔莹和孙策消失在了传送阵里。
澜认命地打开房间灯，然后去给司马懿开门。司马懿疑惑地往房间里张望，确确实实房间里只有澜一个人。
“他们去哪里了？”司马懿开门见山，他才不信这房间里刚刚只有澜一个人。
“他们？”澜不得已拿出无辜的演技，疑惑地看着司马懿。两个人都是受训过的狐狸，摆不出什么聊斋来。
“不然刚刚房间里一男一女的声音是怎么回事？你一个人的？”司马懿继续盘问。
澜指指手机：“哦，电视剧声音，外放得太大了。”
“你一个大小伙子，看肥皂剧？”司马懿盯着澜的脑子看。不知道澜到底是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，还是他司马懿的脑子有问题，能信这鬼话。
澜在电光火石间，回想起和东方曜的相处细节，信口胡诌道：“广告弹窗，不小心点到了，这是自动播放的。”
“那你鞋上的泥怎么解释？”司马懿站在门口，看着门口痕迹很淡的脚印，和澜鞋上的泥。
谁让这楼下是一片花园呢？避都避不开，事出紧急，澜还没来得及清理脚下的泥。
“哦，我在房间里喜欢穿带泥的鞋，你不觉得这样踩上去会更松软吗？”天呐，澜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？这明显就是死鸭子嘴硬的逻辑。
司马懿再往房间里打量，发现了一个不透明的黑色塑料袋。澜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，眉头微动。
他对这包东西并不熟悉。司马懿立刻从他的微表情中判断出来。他愿意为离开的人打圆场，说明他真的知道线索。
澜下意识不觉得袋子里会是什么好东西，他走过去试图遮掩，阻止司马懿打开它。
“这……不方便吧！警察就可以随便翻东西吗？何况，你的警官证呢？我怎么没看到。”澜突然惊觉，司马懿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示过他的警官证，只是举手投足间，太像警察了，唬得澜直到现在才开始找到漏洞。
“忘带了。”司马懿也信口胡诌。当警察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，转业后，他那警官证早失效八百年了，也就坐公交车还可能有些福利。
说话间，司马懿已经打开了这个黑色塑料袋，四盒计生用品安安静静躺在袋子里。澜也看见了，他现在只想闭上双眼装个木头人。
“你一个人，一个晚上，打算用四盒？”司马懿的目光打在澜身上，澜已经快停止思考了。
他算了算，一盒六个，四盒，二十四个，孙策，对自己很有信心啊！
“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是聚众淫秽，跟我去局里走一趟接受调查吧！”司马懿说着就要拨通狄仁杰的电话，反正不论如何，先找个理由把人扣下，他总能找到乔莹。
反正横竖都是要抓到他师姐的，关他澜什么事。
“他们去找马超了。”澜淡淡开口，死道友不死贫道，他哪里知道乔莹哪儿去了，随口说一个吧。
然后长匕翻越，击碎房间的灯管，趁着光线变化，澜化作鲨鱼从窗外越下，留下司马懿一个人在黑暗里查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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